（十三）和盘托出（1/2）

李观之背着手带着一种研究的神情围着李溱转了好几个圈子，忽然停住脚大声喝道：“溱儿，你好大的胆子！”

李溱心里突地一下，连忙道：“儿子不敢。”

“不敢？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？说！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在瞒着我？”

李溱恍然大悟，道：“爹说的可是阴魔之事？只因这几日事忙，我好几次都记着要告诉爹，可话到嘴边又被别的事情拌住，三番两次便忘记禀报了。”嘴上虽然这么说，但李溱心里明白若非今天孙淼提起，否则他是绝不会把遇到阴魔的事告诉李观之。要是说到阴魔，免不了要扯上萧萧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
“忘了？”李观之冷笑道，“看来，你的忘性还不是一般的大。你干脆直接说你已然忘记如何结识那位萧萧姑娘，岂不更好？也省得你每次圆谎圆得那么辛苦。”

这一惊非同小可，讶然抬起头，“爹，你――”却见李观之双目如电逼视着自己，本能地不敢接触其目光，硬着头皮道：“孩儿不明白爹爹的意思。”

“不明白？是啊，我也不明白，你告诉我说萧萧和她爹是隐居于深山密林，怎地到了今日大殿之上却又变成了长江中的一座孤岛？”

李溱顿时头皮发麻，心知李观之既已瞧出破绽起了疑心，自己绝计不会再轻易瞒混过去。算了，死就死吧，索性把眼一闭心一横将事实真相和盘托出，自己如何如何跌入幻境，如何如何莫名其妙地又出了幻境，一路上如何遇到孙淼如何进了鬼宅以及萧萧如何得到幽思等等等等。只是顾着义气没把孙淼招供出来，将罪责都揽到了自己身上。说完之后，竟觉浑身轻松，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。再看李观之面上仍是惊疑不定、阴晴难测，便急道：“爹，这回我说的全都是真的，苍天作证，我若还有半句假话，就叫我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
正赌咒发誓，忽听李观之问道：“溱儿，在你心里我不是个好父亲吧？”一愣之下再次抬头，爹爹眼中已没了先前的那股慑人之威，且眼神凸显颓然苍老之意。鼻子猛地一酸，“爹，你说哪里话，是儿子不争气，累得你被师叔祖教训。”

“那你为何不敢对我说真话？”

“我――我是怕你和师伯他们会把萧萧当作异类。”

“溱儿，你有没有想过这种可能，萧萧会不会和为了情婆婆改命的仙人有着某种程度的联系，或者――她就是那位上仙转世托生。”

“啊？”

什么叫做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、聪明反被聪明误”，李溱今儿算彻底了解了这个中滋味。早知如此，何必大费周章编那些个“高人之女”的鬼话。爹爹说得有理，自己既是在了情婆婆施展“逆天改命”之术时被吸入幻境，那么那个幻境必然与“逆天改命”的阵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，李溱暗骂自己蠢笨，怎会连这点浅显的道理都没想透。可事到如今，他就算改口说出真相，恐怕结果也会如李观之所言师叔祖只会以为他在找借口为萧萧开脱，根本不会再相信他的话。

“溱儿，为免再添波折，此事除你我之外再不要与任何人提起，切记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