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（1/2）

酒过三巡菜过五味，林勇兵又张罗着去唱歌。纪科惦记着刘爽，便出言推辞。“唱歌我就不去了。”

纪科的话刚出口，林勇兵立刻反对。“纪总，你怎么能不去呢？”

“老林，”纪科摆摆手打断林勇兵的话。“我去了又不喝酒，反而影响大家的兴致。而且我这段时间处于特殊阶段。我母亲给我下通牒了。必须尽快让她老人家抱上孙子。所以必须把夫人哄高兴。否则她到我母亲那里告我一状。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。你们去玩吧。我就回家陪夫人了。免得回去太晚夫人发我脾气。”

林勇兵大笑。“看来纪总也是气管炎啊。”

李丽接口说：“林总这么说话可不对。我们纪总这样才是好男人。我坚决支持纪总。”

纪科笑着对林勇兵说：“听到了吧！我是有群众支持拥护的。你别想着把我带坏。来，有酒的都端起来。干了杯中酒，准备换地方。”

出门的时候纪科将车钥匙扔给张健，说：“小张，我的车你开吧。晚上完事你负责把女士都送回家。”

“唉，好的。纪总。”张健接过车钥匙说。“纪总，那我先送你回去吧。”

“不用。甭麻烦了。我家离这儿不远。我自己打车回就行了。”

纪科的话音刚落，林勇兵立刻说：“那怎么行。这样，小王，你先带大伙去唱歌。大明和我送纪总回家。纪总，这事就听我的。再推辞，我可就太不好意思了。招待不周，还让你自己回。赶明儿我都不好意思见你了。”

“好吧。那我就坐你的车吧。”纪科没再推辞。

上了车，开出去几步，林勇兵对纪科笑眯眯的说：“纪总，刚才当着你同事的面不好开口。你看，我们另去个地方怎么样？我知道一个最近才开的地方。里面一水儿的大学生。”

“老林，你就别整这些玩意了。没兴趣。我真是要回家陪夫人。”

林勇兵呵呵一笑。“人不风流枉少年吗。纪总年轻有为，不趁着年轻的时候多玩玩，等到了我这把年纪，多数时候都是有心无力。那会儿后悔可就来不及了。到时候吃多少补药都没用。”

“老林，就别拿你那一套来忽悠我了。这方面咱俩没共同语言。”

“纪总。我痴长几岁，说几句不中听的话，你别在意。我年轻的时候也把媳妇认的真的很。可是那会儿整天拼命闯事业，没多少时间陪媳妇。又加上当时好几年没闯出个名堂。结果媳妇就跑了。唉，现在我算是看明白了。钱永远比感情值钱。而且装进你口袋里就不用担心它背着你搞什么名堂。女人就不一样，你对她认真，她对你认不认真可不是你的意愿控制的。而是多数情况下由钱控制的。前两年我就找了一个年轻的漂亮的。可听话了。所以说男人只有有钱，还怕没有女人？你要是愿意，争着抢着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多了去了。只要是你的种，你们家老太太没有不喜欢的。”

纪科淡然一笑。“老林，你说的这些在当今社会的确不少见。可是不是每一个人都这样。我相信刘爽就不是。你少在我跟前说这些。小心我跟你急。我明白你的心思。你放心，那趣÷阁钱一到账，我一定尽快把你那部分给你结了。你就不用再花这些心思了。快点送我回去行了。”

听纪科语气真诚，林勇兵喜于言表。“纪总，太谢谢你了。不说了，我老林认你这个朋友。”

……

自打上次为去谁父母家而发生矛盾以来，刘爽一直拒绝纪科亲热的行为。这都十好几天了。

人逢喜事精神爽。今天纪科的心情相当好。满心欢喜的凑到刘爽身边。可是得到的却还是一瓢凉水。

刘爽知道自己这样对待纪科会伤了他的心。可是却没法解释。只盼着事情快点结束。可是手术约的时间还有几天。而且术后少说还要冷落纪科三四十天。想想刘爽就觉的头疼。可是又没有任何合理的理由可以解释。平时刘爽最不希望纪科出差。可是现在却无比希望纪科出差。最好一去两个月。这样就不必每天刻意冷脸对待纪科了。‘老天啊，求你多给纪科一点宽容和耐心。过了这一关，我一定会尽量补偿他的。’刘爽心里默默祈祷着。

受到刘爽莫名其妙的冷落，纪科满心怨气。林勇兵的话便似寻到粮仓破洞的老鼠，哧溜一下就钻了进去。

这只老鼠却似并不满足只是偷吃一点粮食。在粮仓里四处奔走，破坏的同时也在散播病毒。

突然，老鼠像是觅得一块美食，贪婪的吞噬起来。纪科心里的卫士此时似才警觉起来，开始围捕老鼠。可是不仅老鼠非常奸猾。粮仓里竟也不合时宜的失火了。令得这一场抓捕异常艰难。

那天与修玉在电影院里的暧昧这一夜格外清晰的放映在纪科心里。折磨的纪科直到后半夜才睡着。

醒来时，已是日上三竿。刘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门了。看着桌上已经放凉的早餐，纪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。前尘往事如梦似幻，梦中人似尘烟缥缈又似镜花水月，思之不得难以捉摸无法把握。在餐桌前默默坐了一会儿，纪科叹了口气。

……

纪科提前了一点下班。在小区门口的菜铺买了些刘爽爱吃的菜。回家捡好洗净，切出来备用。只等刘爽回家。只是等到的只是一条短信：‘晚上加班。晚些回。不用等我。’纪科无奈，可是有什么办法呢。谁让自己找了个女强人型的媳妇。继续等着吧。这个笨女人工作起来拼命的很。估计又不怎么吃饭了。

等待本就是一件让人烦心的事。再加上昨晚睡不着，半夜起来喝水，看到刘爽正在充电的手机，一时冲动拿起来看了看。可是偏偏就看到一个不喜欢的名字。更令纪科每一秒的等待都积蓄着不满。

刘爽今天其实不忙，只是一想到回家又要刻意冷落纪科，就阵阵心悸。这实在是件痛苦的事。刚好从前的朋友周冰过来出差，想见上一面。因此给纪科编了个谎，然后赴约打发时间。

说起这个周冰，其实刘爽不是太想见。在认识纪科之前，刘爽曾经和他谈过一段时间，分手后才认识了纪科。和纪科恋爱后，周冰又想旧情复燃，曾数次纠缠刘爽。为此还和纪科闹过几次不愉快。后来死心后去了外地，一去数年。这次过来出差，极力邀请刘爽相见。刘爽刚好不想回家，也就答应下来。

周冰定的地方是家私人会所。外边看着普普通通，里面却别有洞天。在一个影视剧里英国绅士一样的礼宾引领下，来到一间独立的小屋。周冰显示已经知道刘爽到来，提前一步在门口微笑相迎。“刘爽，你好。介意和我握手吗？”周冰双手背在身后说。

刘爽随意的伸出一只手。“你好。”

周冰握着刘爽的手，弯腰施了一个吻手礼。然后另一只手变戏法似的变出只似是刚刚摘下粘着晨露的玫瑰。“巴尔扎克说第一个把美女比作鲜花的是天才，第二个是庸才，第三个是蠢才。而我只是个庸人，只知道鲜艳的花儿才能衬托你的美丽。送给你。”

刘爽接了，礼貌的说了声“谢谢”。

将刘爽请进了屋，礼宾礼貌的退出去关上门。

将尘世的繁华挡在门外，屋内陈设尽显古朴浪漫之美，柔和的灯光更让人有种懒洋洋如沐春风的惬意。舒缓的乐声不知从何处缥缈而来，缭绕着使灵魂如归乳母怀抱般安详。

拉开餐桌旁的椅子，请刘爽入座。之后自己也坐下。“想吃什么？自己点还是我安排？”

“你安排吧。这方面你在行。”

得到刘爽授权，周冰拿起手边一个遥控器似的东西按了一个。“这地方怎么样？”

“不错。你怎么找到的？我一直在这个城市生活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。”

周冰介绍说：“这里最大的好处就是安静安全。除非发生火灾，要不除非你要求，不然绝对不会有人会来打搅你。”

“是吗。看来你找这个地方也是煞费苦心了。”

“为了你，一切都是值得的。”

“算了吧。我都嫁人好几年了。和我丈夫的感情很好。你为我费的所有心思都不会感动我。我听说你也结婚了。有精力应该花在你妻子身上。”

周冰淡然一笑。“每一位女士都是上帝创作的艺术品。而你无疑是一幅杰作。招待这样一位女士怎么能太随便呢？你也知道我结婚了。我也懂得对妻子的责任，也愿意尽到这份责任。你怎么还防贼似的防着我？我难得回来一趟，多年不见，我只是怀念逝去的青春岁月，邀你廖做缅怀。”

刘爽心中微有所感，嘴角不由泛起一丝纯真的浅笑。“你这些年过的怎么样？看起来不错的样子。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。”

“事业上算是小有成绩。感情上吗，前几年不怎么好。不过度过那段伤感的岁月，也找到了自己的归宿。去年结婚，今年六月初已经当爸爸了。”

刘爽听到这个消息，即为周冰感到高兴，又为自己肚子里的小生命伤感。“恭喜你了。是男孩还是女孩？”

“是个小公主。可爱极了。我给你看照片。”说着从手机的图片库里找出女儿的照片递给刘爽。

刘爽慢慢看着，心思也慢慢沉浸在画面里。‘也许打掉孩子真的是个错误。’刘爽心里不经意的滑过一丝念头。“真的好可爱！”刘爽由衷赞叹着将手机还给周冰。

“你也结婚好几年了。准备什么时候要？”

刘爽微微一怔，手不由自主的抚着小腹，脸上显出复杂的神色。

周冰瞧在眼里，心中微动。“怎么？有了？”